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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（第2页）

婆婆喃喃自语着，突然眼睛一翻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
周星惊叫着扑过去，走廊里顿时一片混乱。

我没动，只是看着被护士抱走的那个瘦小女婴，她闭着眼睛，小拳头攥得紧紧的，像只受惊的小猫。

等婆婆被抢救过来，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时，我走进了病房。

周星守在床边，看见我进来，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。

“周星，签字吧。”

我把一份文件放在床头柜上，封面

“离婚协议书”

几个字格外醒目。

他猛地抬头：“沈霜，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……”

“什么时候是时候？”

我打断他，声音冷得像冰。

“在你妈逼着保小不保大的时候？还是在林薇死在手术台上的时候？”

我指着那份协议。

“财产分割我已经拟好了，周家老宅归你，公司股份我要一半，存款归我，足够我和两个孩子生活。”

“两个孩子？”

周星愣住了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林薇的女儿，我带走。”

我看着他震惊的表情，缓缓补充道。

“你别忘了，当初你妈为了让林薇进门养胎，跟我合谋算计她的时候，我留了录音。还有她逼着医生保小不保大的话，走廊里的监控应该都录下来了。”

婆婆在这时睁开了眼睛，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我，嘴唇哆嗦着：

“你……

你早就算计好了？”

“是你逼我的。”

我看着她。

“从你给我喝胎盘汤开始，从你为了孙子不顾我死活开始，这个家就已经烂透了。林薇死了，可就算没有她，也会有张薇、李薇，只要你们还抱着生儿子的执念，就永远有填不完的坑。”

我拿起协议，塞进周星手里：

“签了字，这些录音和证据就永远不会见光。否则，你妈涉嫌间接故意杀人，你是从犯，你们猜猜警察会不会信？”

周星的手在发抖，他看看我，又看看病床上气得浑身发抖的母亲，最终还是拿起笔，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
墨水落在纸上，像一朵开败的花。

办理完离婚手续那天，我去医院接了那个早产的女婴。

护士把她抱给我的时候，她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我，一点也不怕生。

我给她取了个名字，叫安安，希望她以后能平平安安。

周星站在病房外，看着我抱着安安，牵着囡囡，眼神复杂。

我没理他，径直走了出去。

阳光落在我们身上，暖洋洋的。

坐进车里，囡囡伸出小手，轻轻碰了碰安安的脸，两个小家伙都笑了。

我发动车子，后视镜里周家的人越来越小，最终消失不见。

我知道，未来的路不会容易，但至少，我们摆脱了那个吃人的泥潭。

我握着方向盘，看着前方的路，心里第一次有了踏实的感觉。

这一次，我要带着两个孩子，好好地活下去，活成我们自己想要的样子。

（全篇完）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