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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（第1页）

沈聿失魂落魄地坐在地毯上，像一尊被抽掉灵魂的雕塑。

他引以为傲的过往，他自我感动的牺牲，被我亲手撕得粉碎。

没有什么英雄救美。

只有一场被命运捉弄的意外。

我看着他，心中没有报复的快感，只有一片荒芜的悲凉。

我们之间，从一开始就错了。

我绕过他，走上二楼。

打开衣帽间，里面挂满了当季的奢侈品，珠宝柜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。

这些，都是他补偿我的“糖果”。

我一件都没碰。

我只从最底层的柜子里，拿出了一个破旧的帆布包。

里面装着的，是十年前，我从火场里出来时，身上穿着的那套衣服。

上面还残留着烟火和血的味道。

我换上这身衣服，走出房间。

下楼时，沈聿依旧保持着那个姿un。

我走到他面前，将一把钥匙放在他旁边的茶几上。

“这是别墅的钥匙。”

“你的东西，我一样都不要。”

“从今天起，我们两清了。”

沈聿缓缓抬起头，那双曾经让我沉溺的眼睛里，此刻充满了血丝和痛苦。

“两清？”他沙哑地开口，“沈念，你觉得我们之间，能两清吗？”

“我为你毁了半张脸，为你远走金三角九死一生，为你铺平了所有道路……”

“这些，你说两清就两清？”

我笑了。

“沈聿，你毁容，是因为你蠢，非要冲进我放的火里。”

“你去金三角，不是为我，是为了你的野心。我只是你野心最好的借口。”

“你为我铺路，不过是想把我打造成一个符合你审美的，精致的玩偶。”

“你做这一切，都不是为了我，是为了你自己。”

“所以，我们当然可以两清。”

我看着他痛苦不堪的脸，最后说了一句：

“沈聿，别再骗自己了。”

说完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。

外面的空气，前所未有的清新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像是获得了新生。

身后，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巨响，和一声压抑到极致的，如同野兽般的嘶吼。

我没有回头。

沈聿的痛苦，与我无关了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