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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（第1页）

冠礼结束后，我被陆津桓叫了过去。他本来在皱着眉，可是一见到我就舒展开了。我站在原地，任由他打量着。突然，他说：“你说你是用了什么办法，让对谁几乎都不假辞色的孤雁都替你说话？”他那双眼睛眯了起来，突然又笑了。“殷蛮，你能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吗？”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。可是陆津桓也没打算解释给我听，他说：“不要以为你自己救了我，就能对我人生指手画脚，这偌大的府邸，你要是乖乖的，大有你的容身之处。”说完他又像没事人一样让我去做芙蓉糕。陆津桓喜甜，自从我来了之后，他便再也不吃别人做的糕点，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。看着蒸笼里一块块精致的芙蓉糕，让我突然想起来，在小时候，陆津桓其实对我也不是那么差的。我的性子太野，大户人家总是不喜的，夫人更是打心里就没把我当人看。我被罚的大冬天跪在青石板上，是陆津桓撑着病中的身体替我求的情。素白的雪浸湿了他的衣角，语气却不似往常一样恶劣。他说，只是怕我病了自己就没了乐子。我是奴才，他是主子，可能是没见过我这样能够僭越的奴才，他有时候对我的好奇心也是比一般人多一倍的。只不过时间无情，物是人非罢了。等我回到卧房时，就连轮班的人都换过好几拨了。我和阿秀和青鱼住一间房，他们也已经习惯我隔三岔五的就晚归。只是嘴上不说什么，可总是不好的。所以每次发了月钱，我就想着送点小玩意，起码，不能让人家白白替我着想。今晚回去时，我刚要推门而入，就听见了青鱼的声音。“难怪啊，世子爷既然看不上阿蛮，又每次都想尽办法折磨她，原来是因为沈小姐要进府了。”“我听正房的芳子端茶时听到的，说那个沈小姐的母亲亲口跟咱们夫人提的，到时候进来就得把阿蛮赶出去，你说阿蛮这丫头，怎么这么命苦啊，可怜呦。”她们的担心并无道理，如今这个世道，我一个弱女子，被赶出府就是死路一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