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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（第1页）

裴言的马车逐渐逼近他新立起的杨花楼。我掀开帘子望向外面，早已物是人非了。被裴言囚于府中时，我日日都想出去，为的是到杨花楼见阿姐。可如今阿姐死了，那杨花楼于我而言同普通宅子没有区别。裴言笑：“怎么？已经开始回忆往昔了？放心，日子还长。这以后就是你接客的地方了。”我没有理会裴妍的讥讽，自顾自往杨花楼内探去。我被裴言救下那时，老鸨没有抓住我，恼羞成怒，将一切怪罪在阿姐身上。她将阿姐贬为了伺候叫花子的妓女，一次只需五个铜钱，并且一次需要伺候好几个。现在回忆起阿姐的惨状，我仍觉得揪心的痛。阿姐这一辈子，实在太苦了。那时我怒气上涌，顾不得思考许多，从后院拿来浆洗的木棍，冲进阿姐闺房，将那群流氓打退。老鸨瞧见我回来，喜笑颜开：“早回来你姐也不至于受那么多苦。”我被关到了一个昏暗房间中，安排一个老嬷嬷进来调教。天已经快要黑了，如果我再不走裴言定会勃然大怒。他表面是个克己复礼的温润公子，可只有，我知道他喜怒无常，且睚眦必报。老嬷嬷不信我的话，全当是托词。她狠狠赏了我两个耳光，又折磨我很久。直到夜里才被关进一间接客用的房。我性子野，老嬷嬷直接给我吃了药。“那么漂亮的脸蛋，可别被性子耽误了。”我的眼睛被蒙住又浑身乏力，只得揣了一把比匕首藏在袖中。“吱呀”一声。门被打开了。我心跳的飞快，倘若我和别的男人发生了苟且，裴言定当怒火中烧。那把怒火是否会烧到阿姐身上呢？大不了就是玉石俱焚！或许裴言还会看在我忠贞的份上救阿姐一次。等来人在我身旁坐下，我掏出小刀朝他捅去。锋利的小刀没入皮肉，温热的鲜血顺着刀柄流到我的手上。我心跳的飞快，这是我第一次伤人。熟悉的石墨松枝味钻入鼻尖，我心开始发颤。男人顶着匕首朝我靠近，鼻息吐在我的颈肩，声音带着杀气和不悦。“怎么，要你回来服侍我不乐意，偏喜欢伺候成千上万个男人？果然是白眼狼。我就该打断你的腿，让你走不了。“不过你今天这打扮倒是新奇，我听说教你的那个老嬷嬷最擅长调教人，那我便先试试你学到了什么，到时再打断你的腿也无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