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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（第1页）

慕承允难以置信：「阿兰，你在说什么？」

「别再叫我阿兰，那个名字和当初的阿竹一样，只是一个假名。」

他的唇颤抖着：「所以，五年前，你不是在夏国做生意，而是和我一样，潜入夏国当奸细？你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人？！你为什么要骗我？！」

我笑：「为什么？我骗你的原因和你骗我的原因一样啊，当然因为爱国，当然是因为所谓的大义。」

只不过，他有他的母国，我有我的母国。

他可以为自己的国家牺牲任何人，我也一样。

我和他原本可以是天生一对，最适合狼狈为奸。

可惜，我们没生在同一片土地上。

不断有鲜血从慕承允的腿上渗出来，他脸色惨白：「从你进郁凉城的那一刻起，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利用我，把假的情报传给皇帝陛下，让明月国和日轮国鹬蚌相争，而你的母国就可以渔翁得利了。好歹毒的计策……」

话说到这里，他骤然反应过来：「郁凉城的城主，也被你们策反了！」

没错，写信推荐我进京城的，就是这位城主。

「哈哈哈哈……」

慕承允垂下眼眸，凄凉地笑起来：「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？」

我蹲下来，直视他的双眼：「因为我想告诉你，我非常理解你，也从来没有恨过你，在你死之前告诉你这些，是我对你的怜惜，你应该好好珍惜。」

既然他说他爱我，对不起我，那他一定会对我的好意欣然接受吧。

我张开嘴，一枚极小的暗器藏在我的舌头底下。

五年前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教训。

自那以后，我无论到哪儿，都会留好后手，确保万无一失。

这枚暗器从我的口中吐出来，射进慕承允的胸膛。

他立刻倒了下去。

一旁的许平生冷笑：「真是便宜了他，就该让他和当初的你一样，好好受些折磨。」

我从慕承允的腰间拔出长剑，分别在慕承允的脖子上、头上、心上，都来了一剑。

当初那些夏国士兵没有对我补刀，所以我活下来了。

这个教训教会我，要杀人，就一定要让对方死透。

至于他死得是不是痛苦，我反而不那么在意。

我笑道：「这是我送他的礼物，这个告别不是很体面么？」

半年后，明月国的京城被攻破，皇帝想从密室逃脱，却仍旧被发现，死于密室之中。

三年后，黎国统一了天下。

黎国，正是我真正的母国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