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眉眼发直的看着这边,沉着一抹显见的怒意。
见状,裴东识推了一把南娇娇,小声道:“还不快去。”
南娇娇往前跌了一下,差点摔倒,半垂下的眼睫恰好瞄到江毓一瞬捏紧烟杆的手。
她稳了稳,走过去,主动伸出双手。
“师父,您打吧。”
江毓眉眼一跳,“怎么个意思,挨顿打就想把这事给揭过去?”
南娇娇抿唇,“我错了。”
江毓狐疑的眯眼,“我早说过沈时初不是个好东西,你偏要跟他在一起,栽跟头了知道回来了!”
“是,您说得对,他不是个好东西,我以后都不会跟他牵扯不清。”
江毓连着被噎了几下。
南娇娇低眉顺眼的,不跟她犟,一肚子骂人的话噎在嗓子眼,塞得慌。
江毓瞪了一眼裴东识:“你教她的?”
裴东识咳了一声:“有没有可能,是她自己想通了?”
“是么?”
江毓冷哼了声,半调子的笑了一声,笑声短促,幽幽的沉着一抹凉意。
南娇娇仍低着头,摊开手,“您打吧,您多打几下,我能更清醒些。”
“我懒得!打你我还嫌手痛!”
江毓坐了下来,拿烟杆指了指他们,“自己坐。”
裴东识赶紧拉了一把南娇娇,分别在梨花木椅上坐下来。
中间的矮木几上摆着两杯茶,用青花瓷杯装着,茶盖露了点边角,茶香四溢。
裴东识端了一杯,吹了吹水面上的茶叶,轻呷一口。
南娇娇没动。
“我这儿只有茶,你爱喝就喝,不喝滚蛋!”江毓骂了一声。
南娇娇手一抖,把茶杯给端起来,掀开茶盖,眉心微微一顿。
是奶茶。
裴东识也看见了,笑着打趣,“师父,您早就原谅她了,盼了这么久把人盼来,真把人赶走了,下回可就是您去哄了。”
“谁稀罕啊!”江毓哼了哼,瞪了一眼南娇娇,视线撇开后,却虚了一下,“又没求着她来。”
声音小了许多。
裴东识打圆场,“好了,您给娇娇准备的点心呢,我去拿。”
江毓往厨房那边指了一下。
裴东识轻按南娇娇肩膀,“乖点,我离开一会儿,别跟师父吵。”
南娇娇点点头,目送他走远,回头看向江毓。
师父是那种典型的江南女子,脸儿生得尖尖的,长眉小嘴,双眸半垂,骨子里压不住的慵懒贵气,发丝用古典挽法,梳在脑后,用一根木簪子固定。
眼角生了细纹,但美人胚子的底子是在的,只是双鬓间生了些白发。
南娇娇眼眶一热,“师父,才三年没见,您怎么老成这样了?
“……”
啪嗒一声。
园丁不小心摔了水壶,只愣了一下,赶紧把水擦干,收拾东西一溜烟跑远。
江毓手里的烟杆抖了两下,抖下一截烟灰来,她死死的盯着南娇娇,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死孩子眼里那点眼泪是装的。
“我戒尺呢,我尼玛刚撇的戒尺呢,拿过来!”
下人拿了一根柳枝来,递给江毓。
她老人家几步走过来,“手伸出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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