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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（第1页）

不知是为了当年的真相，还是为了加诸在我身上的折磨。

亦或者，因为我快死了。

“哥哥，我今天跳的好吗？”

我抬起头，泪眼朦胧地看着他。

“那是给你跳的。《金风玉露》……我只想跳给你看。”

他身体一震，眼中翻涌着剧烈而复杂的情绪。

最终化作一句哽咽的承认。

“对不起！栀子一直都很好看！一直都……很漂亮！”

这一次，他没有再把我扔回地下室。

我像一件被珍藏起来却又见不得光的物品，被他养在了医院。

听说，宴会结束的当晚，茉莉疯了一样砸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。

听说，他为了拒绝茉莉父亲联姻的要求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。

火并的消息不时传来，空气里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。

我被池野牢牢锁在医院里，与外界隔绝。

直到那一晚，他踉跄着回来。

腹部晕开大片的血迹，脸色苍白如纸。

他半跪在地上，颤抖着伸出手，掌心里躺着那枚染血的水晶发卡。

“栀子，这是……哥哥送给你的……”

他气息微弱，眼神却执拗。

我手忙脚乱地替他包扎，眼泪砸在他滚烫的伤口上。

“哥哥，如果有来生，我们不做这些危险的事好不好？”

“我们平平淡淡的……”

他虚弱地笑了笑，抬手摸我的头。

“来不及了……”

他看着天花板，眼神空洞。

“栀子，来不及了……”

7

我攥着那枚冰冷的发卡，心比它更冷。

“哥哥，你还记得我爸爸吗？”

他微微点头，眼神有些恍惚。

“记得一次。”

“似乎是……哪一年过年吧，我爸出去打牌，连年夜饭也没去做。”

“沈叔叔匆匆回来，却只来得及吃几个饺子。”

“他夸我是个壮实的小伙子，让我好好学习。”

“只可惜后来……还是没能按照他的期许那样！”

他摸着我的头发，像是讲起了从前的事情。

“我刚南下的时候……被老板骗过。”

“打过黑工，卖过血……还去地下拳场当过人肉沙包。”

“后来，一个大佬看中了我……让我帮他跑跑腿……”

“我这才富裕起来，每个月都能把钱寄到家里去……”

“就连我出狱后，也是他把我接出来。”

“我也就是那时候，认识了茉莉。”

说着说着，他似乎是后悔了。

“嗐，早知道，当时傻乎乎跟着那女人走干嘛？”

“这么多年，其实都是替茉莉他爹卖命！”

“当时就应该找到你！管你恨不恨我，一辈子把你锁在身边！”

“哪怕穷点，苦点……我也认了！”

我心更加冷了一分，死死攥着他的手。

门外，不断有枪击声响起。

我笑出血泪，胸腔止不住咳出鲜血。

却坚定地从裙摆处掏出一把枪。

我颤抖着，缓缓站起身。

“哥哥……来不及了……”

“你知道我爸爸是做什么的吗？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