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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本就体弱，在雪中冻了三天又被强行抽血后，各种病症接踵而至。

最严重时，我一度没了呼吸。

妈妈吓坏了。

为了治好我，昔日养尊处优的温家夫人只能没日没夜地工作。

起初还算体面。

直到爸爸和哥哥为了逼我们回去向温小小认错，公然放话：

谁敢收留我们，就是与温家为敌。

当天，妈妈就被辞退。

此后数年，再没找到一份正经工作。

为了养活我，她捡过废品，也卖过血。

甚至用那双曾经在琴键上起舞的手，举起一杯杯烈酒，在酒吧里按下陌生的音键。

她跑到夜场，与陌生男人勾肩搭背地周旋，做起了陪酒小姐。

而爸爸和哥哥仿佛故意作对般，带着温小小出入各种高端场合，动辄豪掷千万。

新闻上无时无刻不在播报着他们将温小小宠成公主的模样。

我和妈妈却蜷缩在阴暗的角落。

一个被他们折腾到只剩一口气，常年靠药物续命。

一个在烟酒与劳苦的浸泡中，被逼至绝路。

当妈妈被查出癌症骨转移后，我看着她偷偷藏起检查单的模样，躲在卫生间里，脸色惨白。

喉咙突然涌上一股腥甜，我俯身吐出一口鲜血。

盯着那摊刺目的红，泪水终于决堤。

过了许久，我才抽出纸巾，一点点擦净血迹。

又熟练地掏出止痛药，囫囵吞下。

最后捧着蛋糕，无视妈妈慌忙擦去的泪痕，脸上挂起笑容。

那是我和妈妈过的最后一个生日。

医生的呼唤让我回过神来。

电视里，温小小的婚礼盛况已经连续播报了三天。

当镜头定格在爸爸将哥哥捧着的玉镯戴到温小小手腕上时，我猛地睁大了眼睛。

那分明是妈妈当年没带走的嫁妆，是姥姥姥爷留给她的唯一遗物。

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东西？

我挣脱医生的阻拦，冲出了医院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