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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珺既觉无力又觉心寒,她再一次清楚知晓,在儒祈心中,皇后是极为重要的,而她这个生母,理所当然地会帮着他父皇开口污蔑。但儒祈到底还是太小了,不知什么是身不由己,也不知什么是无能为力。她当时只是笑着看了看儒祈:“你这份孝心若是被皇后知晓了,定会开心。”也没让皇后白疼他一场。自那日后,再次见到儒祈,便是今日宫宴上,他依旧是落座在皇后身侧,眼神却一直向她这边瞧,似是想过来同她说上几句话。但玉珺没有给他机会,只看着面前的歌舞出神。耳边的帝王与臣子之间的觥筹交错,等她再回过来神时,便是帝王的后半句:“......上酒。”这次倒是同之前那次不同,酒不是盎柔酿的,装在宫中常见的杯盏之中,载着帝王的仁厚与怜臣之心,由宫婢盛到众人面前。玉珺百无聊赖拿起杯盏饮了一口,酒香陌生,醇厚甜润,刚入口便觉身子都暖了起来,但她素日里饮酒也不多,没往心中去,直接将杯盏中酒一饮而尽。赵砚徽一直注意着她,见她那空了的杯盏,墨色晦暗不明。除夕的宫宴向来办在白日,大臣需在天黑前归家,好同家人一起吃上团圆饭。只是这宫宴未曾结束,玉珺便觉头脑昏昏沉沉,心里似有团火,怎么也压不下去。她不由蹙了眉,料想自己许是喝醉了,她抬了抬手,兰荣应声上前:“娘娘·。”“我有些晕,待我去偏殿歇一歇。”兰荣忙不迭将她扶起,一路从后面绕过去,长春宫离这还有些距离,一来一回免不得耽误时辰,若被有心人发现,说不准还要申斥她一句擅离宫宴,藐视宫规。幸而有专门准备用以更衣的偏殿,她进去小榻上沾了枕头,便就此沉沉睡过去。其实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,分明是最冷的时候,可她却莫名觉得心火在烧,蔓延到四肢百骸,她翻了个身,随着喘气的用力胸膛的起伏都大了些。她迷迷糊糊睁开眼,眼前只有床幔,搁了这层纱,瞧不清外面天光是否还亮着。她的思绪开始有些昏沉起来,来回跳转得很快。先是想到了今日是除夕,不能睡的太过,要守岁接财神的,又是想到了明日儒祈会寻自己来百年,毕竟生养一场,压岁银得给足了,才能保他来年无病无灾。想得越多,她便越觉得意识昏沉,似躺在了磨盘上,一个劲儿的转个不停。也不知多久,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来,发觉赵砚徽正站在自己面前。玉珺的反应不知为何慢了许多,她怔怔看着面前人,后知后觉发现,站在自己面前的,不是现在久居皇位的帝王,而是四年前,十八岁的少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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