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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我等你好起来（第1页）

晨露在樱花叶尖凝成钻石时，林白的手指穿过苏皓月新生的发茬。那层浅褐色绒毛在逆光中泛起金晕，细软如初春的苔藓爬上解冻的岩壁。“两毫米了。”他指尖悬在医用刻度尺上，不锈钢冷光映出发丝投下的淡影，“比上周密了三十七根。”

苏皓月忽然抓过他手腕按向头顶：“摸到春天造反的动静没？”掌心传来细密痒意，像千百颗种子正顶破荒原。化疗结束后——此刻这枚勋章在晨光里微微发烫，烫得林白眼眶酸胀。

楚河撞开病房门时带进记室栀子香。“苏大小姐的加冕仪式到了！”他晃着丝绒盒子，一枚樱花水晶发卡嵌在银座上，瓣脉里流淌着金粉，“纯手工定制，每一粒水晶都开过光——专治林白牌刻度尺的强迫症。”

周小雨展开画板，婚纱设计稿上光头的模特已长出及肩秀发。“头纱改用真发编织，”铅笔尖轻点苏皓月后颈新生的发涡，“接发师明天到，用你自已的头发养出来的才够灵性。”

陈默突然举起手机怼向林白：“赌约到期！苏女神发量达标——你输给我的switch限量版呢？”屏幕上是三个月前他偷拍的病危通知单，旁边p了张游戏机图片，血红大字标注：“若她能长发及腰，此机归你”。记室哄笑声中，苏皓月指尖拂过水晶发卡，冰凉触感让她微微一颤——就像三周前，她：“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——”

接发针挑起第一缕真发时，苏皓月攥紧了石榴籽戒指。镜中苍白头皮上密布着毛囊复苏的红点，像雨后破土的菌群。“这里绣樱花枝，”周小雨的针尖沿她脊椎穿刺疤痕游走，“主枝顺静脉走向，花苞盖住pi埋管点。”

疼痛如蚁群啃噬神经，苏皓月却望着镜中林白的倒影笑：“像不像你速写本里的算式？”他正抚过她颈后新接的秀发，发丝垂落肩胛疤痕处，如瀑布遮掩险峰。

深夜雷雨突至，苏皓月在针脚刺痛中惊醒。林白掀开她后背纱布——樱花枝在闪电中泛着血光，最长的枝梢竟缀着两粒水晶花苞。“周小雨偷缝的，”他指尖轻触花瓣，“她说樱花每秒开01毫米，开到心尖要三年。”

雨声中，苏皓月忽然抓过剃刀。刀锋贴着头皮划向发旋，一缕新生发丝飘落掌心。“接上的头发是给别人看的，”她将发丝系进林白腕间红绳，“这里的春天只给你验收。”

监护仪绿光映亮床头永生樱花，那是她咯血最重时林白从医院花坛折下的染血樱枝。此刻干枯花瓣吸饱水汽，竟呈现出诡异的艳红。

“我等你好起来”

“嗯”

斯人若彩虹，遇见方知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