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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（第1页）

谢宴行站在别墅监控室里，屏幕蓝光映着他青白的脸色。录像最后定格在阮初夏拖着行李箱离开的画面，她甚至没回头看一眼这个住了五年的家。“继续查。“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，“所有机场、港口、跨境公路”助理欲言又止地递上平板：“出入境系统里没有太太的记录。”监控画面突然跳闪，李安安删除数据的操作记录赫然在目。谢宴行一拳砸向主机箱，指关节渗出的血滴在键盘上，又溅在地板上。一个月，两个月，三个月整整三年时间，一无所获，他只好找遍每一个曾经和阮初夏去过的地方。他在冰岛黑沙滩找到阮初夏最爱的咖啡馆，老板娘却说：“那位中国女士？我没有看见过她。”他在日本浅草寺求签，解签老人指着“镜花水月”的签文摇头：“破镜难圆。”巴黎蒙田大道的婚纱店前，谢宴行盯着橱窗里的缎面婚纱发呆。当初阮初夏抚摸着面料说“要最简单的款式”，他却偷偷在裙摆绣满李安安名字的缩写。香榭丽舍大街的人流中，一个黑发女子正在拦出租车。相似的背影，让谢言行忍不住追上去。“初夏！”女子闻声回头，亚洲面孔却长着双绿眼睛。谢宴行僵在原地，看着出租车载着她驶离。街角咖啡厅的露台上，真正的阮初夏正用勺子搅散拉花，余光扫过他颓唐的背影。“要打招呼吗？”好友丽娜询问她。阮初夏端起咖啡杯，杯底在桌面留下一圈水渍：“脏了的东西，我是不会再要的，走吧，晚宴要开始了。”卢浮宫晚宴的水晶灯下，阮初夏一身红裙，在人群中火热耀眼。耳垂的钻石发出耀眼夺目的光。她正用德语与制药巨头交谈，忽然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。谢宴行隔着人群看她，喉结滚动。这个女人的下颌线条、发梢弧度，甚至握香槟时微翘的小指但当她转身露出全脸，右眼下的泪痣却不见了。“您认识那位先生？”合作伙伴顺着她目光问道。阮初夏晃了晃酒杯，冰块撞出清脆声响：“不认识，不过他的表情像条走丢的狗，不是吗？”侍者过来添酒时，谢宴行终于抓住机会靠近：“我们是不是”“借过。”阮初夏擦肩而过，蔷薇尾调香水里混着一丝陌生的雪松气息。那是程放的古龙水味道。谢宴行在酒店走廊堵住她：“右肋的刀伤，阴雨天还会疼吗？”阮初夏突然轻笑出声。这个曾经为她挡过刀的男人，现在还要了恶心她。“谢总认错人了。”她按下电梯，面无表情，“我的疤，是心脏移植手术留下的。”电梯门关闭的瞬间，谢宴行看见她解开丝巾。那道狰狞的疤痕位置，正是当年阮初夏被刺伤的位置。